2010年12月5日

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相遇

就好像王家卫在《重庆森林》里让林青霞和王靖雯相遇再让王靖雯和金城武相遇来衔接两个故事一样,基耶斯洛夫斯基也喜欢让角色们相遇。基耶斯洛夫斯基做得更加绝,他总是喜欢让不同电影里的主角在不同电影里相遇。

早在波兰拍《十诫》的时候,基耶斯洛夫斯基就经常将这部的主角变为那部的路人,或者使某个路人总在影片里出现。在后来的法国三部曲之中,也是如此,他让丝毫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产生了联系,让三部看似独立的影片产生了联系。这里有个《蓝》与《白》的例子。
注:传说《蓝》《白》《红》三部影片观看顺序的不同会产生不同的观感,好吧,我是按照国旗的颜色看的。



两片主角跑上法院阶梯,景别几乎相同。



法官这个大龙套在两部影片中出现了,同时《白的》男主角背影出现在《蓝》中。



《蓝》的女主角冲入法庭未遂。相遇未相见啊………

另外,有个老太太在每一部里都要塞一个瓶子...那个是什么东西呀?


最后,在《红》的结尾,一个翻船事故报道中,出现了《白》和《蓝》的主角们。他们不约而同的坐上了这艘从法国到英国的船,船出事故之后又都被救了出来(船上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他们在三部曲的最后算是救赎了。

《蓝》的主角

《白》的主角

《白》的主角的前妻

《蓝》的主角前夫的助手

好了,无结论日志完毕。

2010年12月3日

关于符号学的一点点补充

符号学这东西,不是一门科学,因为其实验结果不能重复,即是说,是主观的,而非客观事实。马克思主义告诫: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能主观臆断。

在这里,符号学这个概念是靠文化联系起来的,即是说,你如果看到一个交通标志你知道它以为着什么,这是由于你所在的文化中有这样一个表象和意义的连链接的文化,这个文化所表达的意义是认为制造出来的,不同的文化环境对不同标志的理解可能会有不同。这里所谓的文化就是一个群体关系和依循规则。

【聚合关系与组合关系】的例子
聚合关系和组合关系的作用是在于分析符号于语言组织方式中的作用。
组合关系,是线性的,由次序界定,符码(code)为单位。
例:
N小姐杀了M小姐。
M小姐杀了N小姐。
N小姐和M小姐互相残杀。
这里通过相同符码的前后关系组合,进行不断变化从而得出完全不同的意义。

聚合关系,是纵向的,文本(text)为单位。
例:

N小姐坐着
嗙地一声,地上流出一摊血
M小姐看着N小姐

这个排列次序暗示我们:N小姐死了。

M小姐看着N小姐
嗙地一声,地上流出一摊血
N小姐坐着

这个排列次序暗示了一个新的意义:M小姐死了。
从上面两种聚合关系间文本的变化体现出文本不同顺序组合所造成的效果。这种效果是通过联想方式组成的,而非通过语言直接表达,所以这种聚合关系也可以运用在电影的场面调度上,例如:以上场景中N小姐头上戴着丝袜出现,那么能够衍生出N小姐是劫匪。

关于拉康的一点点补充

前面我有写道拉康极其镜像理论,现在稍作补充。

拉康是所谓的法国弗洛伊德,他对弗洛伊德的理论作了新的解释或者说发展,形成了新弗洛伊德主义。原本的弗洛伊德在本我自我和超我上的理论被拉康从生物范畴改写成语言范畴,既是从文化的角度来分析。拉康认为,本我是一个语言的实体,强调本我和超我的冲突矛盾来自文化制约,既是语言制约。

拉康表示,孩童在掌握语言之前认为自己和世界是连在一起的,世界只是自身的延伸。这个时期里面,孩童有一个想象:自己可以随意控制和占有这个世界,特别是食物和安全的来源——母亲。这种想象被拉康成为想象(imaginary)的关系。这是一个很初期的关系,用不了多久,孩童就会发现,母亲并非永远在那儿,并非可控制,于是孩童就会产生焦虑,这是一种与快感和满足感分离的焦虑(注:此时儿童还未掌握语言)。焦虑了怎么办呢?孩童会找个替代品来代替母亲,那就是镜中的自己,而镜中的自己是可以控制的。这既是镜像理论(mirror stage)。镜中的他者,成为了孩童自身可感知的主体,这个他者是定义自己的“他者”(对照物)。

拉康觉得,一个人从掌握语言开始才算是真正的存在。即是说,孩童掌握了语言之后,便从自己的想象关系中离开,进入到了有语言系统界定的社会和文化关系架构中。此时自我和他者的区分不是镜子中的自己而是语言中的“我”。孩童会发现,“我”并非是针对他自己所谓的,而仅仅是一个关系位置,任何人都可以占据“我”这个词,既是所谓的“片段的”(fragmented)。这时,这个人人可用的“我”就带来了麻烦,孩童以及之后长大的成人无法通过片段的“我”这个词来定义自我区分他者,这个阶段会产生焦虑,如同想象关系破裂之后一样。若这样下去,一个人便永远失落于自我的架构,也不能重新架构整个世界的影像。

现实生活中,我们可以通过一些方法来定义自我,例如从工作、家庭和社会公众的评价、意见和关系来形成一个想象的自我。但没有什么能比电影更好地完成想象关系了,银幕上的他者将可以作定义自身的他者。这是一种拉康所谓的替代想象关系。特别是电影里的一种“全知”或者说“上帝视角”的叙事方法(而非通过某个角色的视角),这个方法使观众感觉自己就想上帝一样能够看到整个电影里的世界甚至或许还能掌控它,这是其他方法无法替代的。其中主要方法就是通过心理学认同、窥视癖、恋物癖和自恋快感的满足实现的。

基本上来说,电影就是迎合了孩童的自恋情结,全知全感的主体掌控欲望。现代主义批评家基本认为,看电影是一个掩盖真理加以疗伤的过程。

从拉康的精神分析学加以符号学、结构主义结合,第二符号学电影理论,从第一符号学的一种静态、封闭的状态发展出来,由对电影制作者的企图和观众观影的体验两方面(客体)进行精神分析来替代之前仅对电影文本(主题)的第一符号学(结构主义)分析。